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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5章 长得帅绝对渣男绝对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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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历史和现实都告诉我们,矛盾从来都不会彻底消失,只要有矛盾,总有一天一定会激化,无论是采用怎样的方法去缓解,终究都有爆发的一天。

    刘益守等人入主寿阳,本质上说,是让寿阳和周边地区的世家豪强,割让出部分利益或者全部都给刘益守,二者之间的矛盾是天然存在的

    要解决这个矛盾,有两个办法。第一个是互相妥协,然后勾结起来进一步压榨本地的自耕农与佃户。

    第二个嘛,答案更加明朗化,要么刘益守这个集团瓦解,要么本地的世家豪强被消灭,那么这个矛盾自然就没有了。

    很显然,刘益守和寿阳本地的世家豪强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第二个办法。结局也很明显,装作是“孙策第二”,行事高调精明又“毫无防备”的刘益守,事前周密部署,一举将本地豪强连根拔起!

    这件事甚至震惊了梁国中枢!

    然而萧衍的处理态度也很耐人寻味。不过是发了道圣旨,斥责了刘益守“浪荡无形,处断骄躁”,再没有别的了。连象征意义的“罚俸”都没有。

    很显然,萧衍并不希望把事情闹大,毕竟这里头还牵扯到自己两个儿子!其中一个还是太子!

    三子萧纲给寿阳当地豪强送钱送兵器,他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,因为刘益守是站在前太子后人那边的。根据眼线回报,刘益守当初曾经秘密入太子府,对萧欢萧弩等人明确表示支持。目前建康的重量级人物当中,刘益守是唯一支持前太子后人的了。

    对于萧纲的这些小心思,萧衍并没有在意,类似的皇权争斗,实际上历朝历代都是在容忍范围内,赢的上输的下,也算是一种“优胜劣汰”。

    而萧绎的态度就令人有些迷惑不解了。

    萧绎之前与刘益守并无瓜葛,坐皇位似乎也轮不到他,结果这厮竟然深度介入其中。萧绎甚至直接派侍卫长去支援那些豪强们的私军,很是出了些力气。

    对于这件事,萧衍的态度就是假装不知道,也不处置这两个儿子,只是将萧绎一纸调令调到湘州(湖南长沙),大概是对萧绎展现出来的实力有些忌惮,将其打发得远远的。

    换言之,这波被收拾的倒霉蛋,死了也就死了。无论是痛下杀手的刘益守也好,背地里暗中搞事的萧纲与萧绎也好,明面上全都屁事没有!

    其实这也不难理解,皇权本身就是与地方豪族和世家大户存在天然的利益冲突。萧衍的原则也很简单粗暴:赢了你就通吃,我承认你的利益。输了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,毕竟死人不存在任何利益反馈

    一个月后,春耕差不多到尾声了。因为此番参与谋刺刘益守的本地豪强世家实在是太多(有些根本来不及发动),各种清算工作依旧在稳步推进。

    比如交出多余土地,将田亩以军屯的形式分给佃户,解放豪强匿藏户口等等。刘益守忙得昏天黑地,每天从早到晚,比打仗还累。

    这天晚上,刘益守正在跟杨惜商议寿阳城内办学的事情,就看到陈元康拿着厚厚一叠纸,脸上表情古怪的走到书房里,似乎有事要谈。

    陈元康看到杨惜想走,他拍了拍对方肩膀说道:“遵彦一起听听嘛,不算是什么机密,反正所有人迟早都会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哈?

    刘益守和杨惜一齐看向陈元康,不知道这位老不正经的哥们到底想说啥。

    “长猷直接说吧,不管是什么破烂事我都承受得住。”

    刘益守无奈的说道,似乎已经生无可恋。近段时间送女人的,送财货的,借钱的一大堆,人怕出名猪怕壮,真是一点不假。

    “之前主公说让在下查查萧绎为什么会参与到这件事里面,在下就去查了,现在原因已经查到了。’

    陈元康将手里那一叠纸递给刘益守,行了一礼就垂手不语,似乎还憋着笑。

    “这踏马的是有病吧?‘

    看到送来的情报汇总以后,刘益守一脸震惊,不敢相信萧绎是这么荒唐的人!

    “本来在下也觉得萧绎这么做难以理解,但是你看那个元修,明明知道元明月已经是王长史的宠妾,不也经常去无理纠缠么?”

    陈元康摊开双手表示这个世界上沙雕真的很多,天下这么多人,难道还不许出几个沙雕?“萧绎王妃徐昭佩,与萧绎感情极为不睦。每次萧绎与她见面,她都会画半面妆嘲讽萧绎独眼龙。平日里言语也多有讥讽。

    徐昭佩在主公进建康游街时曾目睹主公英姿,惊为天人。又听闻主公战必胜攻必取,已经为一方诸侯,心生仰慕。

    近日常听徐昭佩对左右及侍女言道:妾以蒲柳之姿侍益守君,朝侍寝,夕死可矣。这话传到萧绎耳朵里,让他妒火中烧。

    徐昭佩得知萧绎妒忌,不但不加收敛,反而在萧绎面前故意说主公双目如电,炯炯有神,仿若天上繁星,不似某独眼。

    所以就这样了。’

    陈元康一边笑一边将整件事复述了一遍,别说刘益守了,就是在旁边坐着的杨胖子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!

    萧绎参与此事竟然是因为刘益守长得太俊?

    “不过阳休之拍马屁都能猜到根由,也是厉害了啊。”

    杨憧喃喃自语说道。

    萧绎未必有故意跟刘益守作对的心思,但这个人行事很癫狂冲动,不计后果倒是真的。刘益守无奈叹了口气道:“我又不似那曹贼,专对别人的夫人下手,徐昭佩说这样那样的,我也很无奈啊。”

    南北朝时作风开放,妇人找寺庙里的和尚公开“交流感情”已经不是什么秘密。时常也有丈夫感觉面上无光,请人将那“奸夫”暗杀的事情发生。

    这些都不算是什么稀奇事。比较奇怪的是,刘益守什么也没做,萧绎居然就因为嫉妒生恨,派人参与到当地豪族反叛这件事里面,不得不说,萧衍的这些儿子,一个个都缺乏大局观没有一个是做大事的料。

    “嘿嘿,还不止呢!”

    陈元康最喜欢这种狗血的事情了。他一脸坏笑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给刘益守,只见上面写着“荡/妇秋思赋”几个字,还有下面长长的一串正文。

    “萧绎颇有文采,特意写一篇赋来嘲讽徐昭佩,厉害吧。”

    杀人诛心,萧绎这样做可谓是恨到极点。刘益守微微点头,终于体会到萧绎为什么会蠢得掺和到谋刺这件事里面来了。

    “打听到这些,你也很不容易啊。”刘益守感慨道。情报网的铺开是有侧重点的,萧绎之前并未进入刘益守的视野当中,所以情报很是匮乏。

    “不容易?”

    陈元康一愣,随即嗤笑道:“打听这些何止是不容易,我们派人去找当地人询问,稍微撒了下钱,结果就有人争先恐后的告密。只要花一点钱就能打听到很多消息。

    而徐昭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,多到在下花了不少时间去甄别那些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以讹传讹。

    比如说她一晚上跟二十个男人同房的事情,我就感觉不可思议。但是她一直暗地里谋害萧绎的其他妃子,应该是确有其事。”

    叹息着摇头,陈元康正色道:“梁国下面真是烂透了,萧绎麾下的那些兵户,过得比普通佃户还惨。我们的人在那边差点因为投靠的人太多而引起萧绎的警觉,可以说这是另外一种不容易。

    因为当初我们在淮南洗劫豪强的事情,萧绎那边的兵户,很多人都想给我们当内应。”情况居然是这样?好像很是出乎意料啊!三人面面相觑,谁也没想到梁国国内已经烂成这样了。

    “主公当初选择南下而不是北上洛阳,河北,确实是英明之举。高欢与尔朱荣在韩陵山血战,两边加起来数万精锐战死,伤者无数。

    倘若我们也要北上的话,类似恶战是免不掉的。比起那边来,寿阳这周边的豪强简直不够看啊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点不假,包括这次的“河神事件”在内,众人都感觉南面的这些世家大户们,那真是蠢得不是一星半点的。

    把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,似乎也没什么成就感。

    “有条件的话,大规模的收购粮食。世家大户们喜欢丰收低价屯粮,歉收高价卖粮,趁机侵占自耕农田亩。

    我们就是要走他们的路,让他们无路可走。南方也安定不了几年了,屯粮这件事,一定要做。我们在建康销售的酒类、瓷器、琉璃等物,一律换成粮食水路运回寿阳。”

    杨惜很会管钱,刘益守害怕他痴迷于钱财,特意强调了一番。现在南边的人还意识不到天下大乱已经不远,提前布局的人,才能占尽先机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,属下会牢记这点的。”

    杨惜谦逊说道,有时候他不得不佩服刘益守做事的前瞻性,他们这帮人能走到今天,可以说刘益守的布局居功至伟。这一点无人怀疑。

    他猜到陈元康似乎有事情要说,知情识趣的离开了。等他离开后,陈元康这才沉声说道:“元澶身体一直不太好,我请崔同看了,活不到明年。

    而元修此人好色无谋亦是没有自知之明,竟然打王伟妾室元明月的主意。以我看来,王伟睚眦必报,现在不动手是因为主公没发话,但这家伙迟早会死于非命的

    更何况他总是盯着自家那些堂姐堂妹什么的,这样臭不可闻的人当旗帜何以能够号召人心

    这两位一死,主公将来打什么旗号入主北方?总不能说把主公和元莒犁的孩子扶正吧,那太儿戏了。’

    人无远虑必有近忧,陈元康说的确实是大事。元宫比较老实也很有眼色,让他当名义上的“魏国天子”倒是无妨。

    可是这厮年纪大不说,身体也不太好,不能指望他能顶上。

    元修,不提也罢,本身就是刘益守安排来压制元亶,不让元宫喧宾夺主的工具。既然是工具人嘛,用完就丢本身就是常识不是么?

    “元膏之子元善见,我看他就很有精神嘛!”刘益守哈哈笑道。

    元善见?

    陈元康一愣,在想元善见到底是哪个小屁孩,现在居住寿阳的元氏族人也不算少了。很多都是北方大乱的时候迁徙过来的。

    “元亶之子,那个七八岁的小孩。

    刘益守提醒道。

    哦豁!儿天子儿皇帝!

    陈元康瞬间明悟,刘益守果然是怕麻烦的人,哪怕是元氏嫡系,一个小孩能成什么事?“那元修的话”陈元康始终觉得这是个定时炸弹。

    刘益守轻轻摆手,示意他不要多虑。元修是张好牌,只要不把他扶上去,这张牌怎么打都爽的。

    “来来来,今天陪我喝个小酒。唉,咱们来寿阳时间也不短了,现在一切都上正轨,可以松口气了。对了,你把门外站岗的射雕少年也叫来,上次他射死了萧绎的侍卫长,还没赏呢。

    “确实,此人死后,萧绎提拔了他宠妾的弟弟,名叫王琳的年轻人当侍卫长。萧绎这个废物,真是任人唯亲啊,有本事还不如有个貌美的姐姐。”

    陈元康摇头叹息感慨说道。

    “王琳么?”刘益守拿酒壶的手悬在半空中,一时间愣住了。

    吴兴周边的某个村落口,乡民们正兴高采烈围在一张长条形的桌案周围。桌案上摆着一大块又一大块的野猪肉。这是乡里组织人到周边山上打野猪的收获。

    一个身材健硕,看起来就粗壮有力的年轻人,正拿着一把油亮的剔骨刀,将猪身上的肉分下来,又将肉块切好。

    “陈里长这手艺真是绝了,不仅带着我们上山杀野猪,分肉也分得这么均匀,每一块都是差不多大的。”

    某个村民啧啧赞叹道。

    切肉的陈里长听到了,直接丢了块肉过来,大笑道:“抓野猪的时候像没吃饭一样,拍马屁倒是来劲了,还不闭嘴!‘

    众人都哈哈大笑,刚刚说话的那人也不以为意,手里抓着肉块在一旁傻笑。

    他们都没注意到,一辆华贵的马车,停在了村口。陈里长看清马车的样式与挂饰,瞳孔骤然一缩,手里切肉的刀也停了下来

    从马车上走出来一位穿着锦衣的年轻人,旁若无人的走到陈里长身边,乡民们都不自觉的分开一条道。

    “陈霸先,跟我走吧,这里太小了,你应该去更大的地方施展抱负。”

    那年轻人对着他微笑点头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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